學思齋

二

「所以可以確定樓蘭在漢代時，依然存在，而為何突然消失，至今仍是個謎，我的演講到此結束。」

「彭同志，感謝你蒞臨本縣演講，真是精采。」

若羌縣文物局焦局長握住我的雙手，他是文物館的促成者，最近案子通過，才會連絡我演講，希望當地民眾能了解樓蘭文化，我對於有心促成文物館的人也感到高興，二話不說便答應他。

「謝謝，也很期待您計畫中的樓蘭文化博物館。」看到余黔在講廳後端向我招手，我眼神示意等一下，見我沒過去便大叫我的名字，「阿程、阿程。」我很無奈又很不好意思。「失陪了。」

「嘿，彭程，你說那樓蘭美女漂亮嗎？」我的天，他沒聽我剛剛的演講播放的圖片嗎？

「我怎麼知道，挖出來是乾屍欸。」看他一臉失望。

「真搞不懂你，盡愛做些辛苦的事情，弄得滿身臭汗又髒的，看看我，可以待在舒服的溫室，跟我的黃豆加程說話。」

「我才搞不懂你，別人都是取黃豆一號，黃豆二號，就你愛給名字。什麼……」我正要把他從一開始研究所取的名字一個個唸出，見他揮一揮手，

「不說了，給你介紹我今早說的漂亮記者。棠記者！棠記者！」一位正和焦局長談話的女人回了聲欸，便繼續和局長談話。余黔愣了一下，有點尷尬的拍拍我的肩膀，「欸，怎麼樣，漂亮吧！」

修長的雙腳，衣著華而不俗，髮直烏亮，若把馬尾放下，應該及腰吧，眉目清秀，確實是余黔喜歡的類型，但這女的看起來就是能幹，若余黔跟她一定會被管得死死的。

「你怎麼會認識她？」

「她有一天來找我爸，她說想了解你爺爺的事。」

「我爺爺，是什麼事嗎？」雖然我爺爺剛失蹤的時候，有很多記者登門拜訪，讓我們困擾不已，但後來政府宣布建立經濟特區，記者就往那跑新聞了。事隔多年，怎麼突然有記者又對我爺爺感興趣呢？

「我不知道，我爸和她在書房談話，後來聽到我爸大喊，『別瞎說，我老師真的是去找水，沒有被指派什麼任務，你可以走了。』然後我在送她出門時，跟說我認識彭爺爺的孫子，就是你。」

「欸，我怎麼知道，當時我們才五歲欸。」

「唉唷！你就幫幫忙嘛，彭叔叔在你成年後移居美國，只剩下你可以幫她了，她那麼漂亮。噢，她過來了」我真是要給余黔逼瘋了。

「你好，我是威海報的記者，我叫做棠曄，叫我棠記者就好。」真是有力的握手，但是手很細嫩。

「你好，我是南京大學歷史系的副教授，我叫做彭程。請問找我有事嗎？」

「棠記者，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彭加木的孫子。」余黔你給我住嘴。

「我還以為你會走跟你爺爺一樣的路，專攻植物學，你爺爺在這方面的貢獻很偉大。」又來了，每個人知道我是爺爺的孫子後，都會說這句話，真刺耳。「哈哈，搞植物研究不是我的興趣。如果你要問植物的話，可以找余黔。」

「對呀，植物方面我懂得可比彭程多。」看余黔一直想找話插入我們之間的談話。

「謝謝你的好意，但是我並不是要了解這個。其實你對樓蘭方面的研究，對我有很大的幫助，我除了新聞，也很了解歷史，我可是新聞歷史雙學位。」

「所以你是想問樓蘭的歷史嗎?這樣你怎麼會去找我的爸爸。」

「不，不是的，彭先生。」棠記者完全不理余黔，看來余黔想追她要辛苦些。

「其實我是覺得你爺爺的失蹤並不單純，從我近來的追蹤報導，我覺得你爺爺的任務也不是找水。」

「這我就不清楚了，因為我當時才五歲，我爸媽現在又在國外。」

「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爺爺真正失蹤的原因嗎？」棠記者眼神堅定看著我，我到是有點疑惑。

「……我不知道。」

TBC